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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龚论图纬书 东汉 · 苏竟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十六
执事无恙。
走昔以摩研编削之才,与国师公从事出入,校定秘书,窃自依依,末由自远。
盖闻君子悯同类而伤不遇。
人无愚智,莫不先避害然后求利,先定志然后求名。
智果见智伯穷兵必亡,故变名远逝,陈平项王为天所弃,故归心高祖,皆智之至也。
闻君前权时屈节,北面延牙延岑字伯牙,乃后觉悟,栖迟养德。
先世数子,又何以加!
君处阴中,土多贤士,若以须臾之间,研考异同,揆之图书,测之人事,则得失利害,可陈于目,何自负畔乱之困,不移守恶之名乎?
与君子之道,何其反也?
世之俗儒末学,醒醉不分,而稽论当世,疑误视听。
或谓天下迭兴,未知谁是,称兵据土,可图非冀
或曰圣王未启,宜观时变,倚强附大,顾望自守。
二者之论,岂其然乎?
孔丘秘经,为汉赤制,玄包幽室,文隐事明。
且火德承尧,虽昧必亮,承积世之祚,握无穷之符,王氏虽乘间偷篡,而终婴大戮,支分体解,宗氏屠灭,非其效欤?
皇天所以眷顾踟蹰,忧汉子孙者也。
论者若不本之于天,参之于圣,猥以《师旷杂事》轻自眩惑,说士作书,乱夫大道,焉可信哉!
诸儒或曰:今五星失晷天时谬错,辰星久而不效,太白出入过度,荧惑进退见态,填星绕带天街,岁星不舍氐、房,以为诸如此占,归之国家。
盖灾不徒设,皆应之分野,各有所主。
夫房、心即宋之分,东海是也。
尾为燕分,渔阳是也。
东海董宪,迷惑未降,渔阳彭宠,逆乱拥兵,王赫斯怒,命将并征,故荧惑应此,宪、宠受殃。
太白、辰星,自亡新之末,失行算度,以至于今,或守东井,或没羽林,或裴回藩屏,或踯躅帝宫,或经天反明,或潜藏久沈,或衰微暗昧,或煌煌北南,或盈缩成钩,或偃蹇不禁,皆大运荡除之祥,圣帝应符之兆也。
贼臣乱子,往往错互,指麾妄说,传相坏误。
由此论之,天文安得遵度哉!
乃者五月甲申,天有白虹,自子加午,广可十丈,长可万丈,正临倚弥。
倚弥即黎丘,秦丰之都也。
是时月入于毕。
毕为天网,主网罗无道之君,故武王将伐纣,上祭于毕,求助天也。
仲夏甲申八魁
八魁,上帝开塞之将也,主退恶攘逆。
流星状似蚩尤旗,或曰营头,或曰天枪,出奎而西北行,至延牙营上,散为数百而灭。
奎为毒螯,主珍。
此二变,郡中及延牙士众所共见也。
是故延牙遂之武当,托言发兵,实避其殃。
今年《比卦》部岁,《坤》主立冬,《坎》主冬至,水性灭火,南方之兵受岁祸也。
德在中宫,刑在木,木胜土,刑制德,今年兵事毕已,中国安宁之效也。
五七之家三十五姓,彭、秦、延氏不得豫焉。
如何怪惑,依而恃之?
累》之诗,「求福不回」,其若是乎!
图谶之占,众变之验,皆君所明。
善恶之分,去就之决,不可不察。
无忽鄙言夫周公之善康叔,以不从管、蔡之乱也;
景帝之悦济北,以从不吴濞之畔也。
自更始以来,孤恩背逆,归义向善,臧否粲然,可不察欤!
良医不能救无命,强梁不能与天争,故天之所坏,人不得支。
宜密与太守刘君共谋降议。
仲尼栖栖,墨子遑遑,忧人之甚也。
屠羊救楚,非要爵禄;
焦干秦,岂求报利?
尽忠博爱之诚,愤满不能已耳(《后汉·苏竟传》)
蟠桃图走笔为王正之 明 · 王九思
 出处:渼陂续集卷上
海上蟠桃大于斗,一番结实三千岁。
笑尔金门避世客,烟霞万里何由至。
当日公车曾上书,齿如编贝八尺躯。
从容得侍武皇侧,时时剧戏为欢娱。
更有风流郭舍人,潇洒同为供奉臣。
殿中射覆讶蒌薮,天颜一笑回阳春。
文章辨博设客难,义气激烈斥董宪
语言彷佛涉诙谐,辞旨婉曲多讽谏。
我披汉书常叹息,稗官野史谁记忆。
争言三度窃蟠桃王母青鸾那可得。
世人好奇仍信怪,往往求之经史外。
东方先生苦受诬,形容千古丹青在。
长安上医西林叟,何年得此良工手。
我摩老眼认形似,等閒为尔开笑口
年年珍重悬中堂,桑落酒熟花正香。
客来对此须尽醉,莫负花前碧玉觞。
轮对劄子(二) 南宋 · 袁燮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三六八、《永乐大典》卷八四一三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二四、四库辑本别集拾遗
臣闻用兵一事,虽至治之世所不能免。
况国威未振、国势未强之时乎?
以言兵为讳,以安居为乐。
变生不虞,无以禦之,其为计疏矣。
自北方扰攘,流民欲归附者甚众。
而我虑开边隙,皆拒绝之,有至于杀戮者。
流民之怨,深入骨髓。
虏知其然,必激怒之曰:「此地无所得食,南朝又不汝容,迁延日久,必将自毙。
盍亦就粮于彼界乎」?
方民饥乏,一闻斯言,跃然从之,势之所必至也。
呜呼!
事已至此,尚可苟安于无事乎?
尚可以言兵为讳乎?
臣闻自古善用兵者,攻其所必救。
彼方扰吾边疆,而吾举兵北向,欲捣彼虚,回顾其后,必解而去,从而蹑之,腹背受敌,此诚制胜之奇策也。
不知出此,而战于境内,不敢有所侵越,兵气已不扬矣,又安能决胜乎?
春秋时,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。
汉建武中,贼有董宪者,自以兵围兰陵盖延、庞萌请救之,光武敕曰:「可直往捣,则兰陵自解」。
盖郯者,宪之所必救也。
唐太宗王世充于郑,窦建德救之,其徒有凌敬者,说建德鸣鼓建旗,踰太行,入上党,徇汾晋,趣蒲津,如此则关中震骇,唐必还师自救,郑围自解。
建德不用其言,卒以取败。
太宗高丽江夏王道宗曰:「高丽倾国以拒王师,平壤之守必弱。
愿假臣精卒五千,覆其本根,则数十万之众,可以不战而降」。
帝不能从,卒贻后悔。
由是观之,今日整军而北,乃所以攻其必救,保护淮甸也。
且彼犹能侵疆,而我不敢越界。
巍巍中国,而残虏之不若,臣窃为圣世羞之。
虽然,残虏濒于灭亡,而犹敢为是举,何也?
盖窥我朝以仁厚立国,未必有用兵之意。
且激怒流民,附益其党尔。
今师北指宿亳,已伐其谋,且复多方传檄,晓谕流民,汝等中原遗黎,本吾赤子,久沦腥膻,岂不相念。
曩日之不汝受,直恐边隙一开,反为汝累尔,岂意残虏辄敢叛盟乎?
自今以往,有能取一郡一县以来归者,即以郡县之地与之。
开以大信,许以世袭,离其党与,孤其军势,解遗民之怨怒,振皇宋之威声,独不在今日乎?
古人有言:「日中必熭,操刀必割」。
惟陛下英断不疑。
取进止。